我知道介绍德化瓷的文章用这么一个化妆品广告语做标题不是很合适。但我发誓,当我看见这个在一片“中国白”德化瓷中宛如雪原上一滴鲜血的“中国红”瓷器时,我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就是这个。
在北门旅游购物街的一家专门卖德化瓷器的商店中,商店赖振泉总经理向我们介绍“中国红”德化瓷:“中国红”,又称“富贵红”,高温红釉瓷,因其烧制极其困难,所以虽然始烧于北宋晚期,但历来十分罕见,被誉为“千窑一宝”。直到近几年,才由德化陶艺家,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在1500℃的高温上成功烧制出来。尽管如此,其仍是十分珍贵的,一个红釉瓷起码也要几千元,这么个宝贝,害得我们将它取下来拍照时都战战兢兢,比对情人还要温柔,最后压力太大,只好请老板帮忙了。
“中国红”德化瓷,釉色鲜红,淳厚饱满,艳而不媚,晶莹剔透,胎体上的红光流转,浓烈得仿若要从瓷器上滴下来似的,在一片白茫茫的“中国白”瓷器中,尤为显眼。让我们不解的是,色彩是艺术表现的一种重要手段,为何德化瓷器通常都是一身素白,不着纤色,即使不得已而着色也是小面积的极为素雅的淡色调,与并称瓷都的景德镇的瓷器,张扬的色彩,不厌繁复的花纹比起来,实在是太朴素了。赖总经理回答我们:“比起其他地方来,德化瓷土质量最佳,烧制出来的德化白瓷釉比起其他任何一种白瓷釉来更为纯净、清晰,在光照下,隐隐透出粉红或乳白,俗称“象牙白”,后法国人将其称为“中国白”。因此,德化瓷以天然瓷质取胜,以白为贵,如果覆上颜色,反而掩盖它天生洁白细腻的品质。”天生高雅洁净,着色反为下品,隐隐透着一分哲理。
除了色彩外,造型也是德化瓷与景德镇瓷器的一个不同点,景德镇瓷器造型相对传统,而德化瓷除了观音、弥勒、达摩等传统造型,一直在不断创新,并注重与日常生活相结合,而且还有大量如断臂、山鬼等欧化题材的造型。究其原因,景德镇历代都为朝廷官窑,虽有政治优势而造型却不可避免地受到限制,而德化地处当年对外贸易的港口泉州,市场的需要使其不断创新,并大量地融入欧化元素,直到现代,仍有大量的德化瓷器用来出口。
谈起市场,赖总经理告诉我们,作为泉州的特色产品,德化瓷是很多单位、个人用来馈赠增进感情的佳品,这一方面,工艺瓷花瓶(橄榄瓶)最受欢迎,价值高有品位,是其受欢迎的主要原因。同样,德化瓷也是很多外地游客购买旅游纪念品的首选,很奇怪,观音是外地游客买得最多的造型。
采访结束,在门口回望,“中国白”中的“中国红”,宛如美女鲜红的嘴唇,亦如佳人害羞娇艳欲滴嫣红的双颊,白里透红,如此的与众不同。